1
除夕夜当晚,只因我说了句狗毛过敏,未婚夫便指挥白月光的恶犬扑向我。
“大家都喜欢狗,你不喜欢,就你搞特殊是不是?”
我被吓得孕肚抽痛,而母亲为了护我被狗撕咬得不成人样,晕死过去。
我哭着求未婚夫救救母亲时,他却一脸不耐:
“甜豆打过疫苗,咬不死人。大过年的搞这一出,故意找不痛快,婚期延后,也算给你教训。”
说完,他带着白月光扭头就走。
而母亲抢救无效时,我收到了白月光发来的挑衅信息。
照片里,我的未婚夫跪在她的身前,两人正在热情地迎接新生命:
“姐姐,虽然你肚子里的比我的孩子大,但是哥哥说了,我的才是嫡长子哦。”
我冷笑一声。
破产季氏的嫡长子,希望它不要嫌弃!
--
我处理完母亲后事时,季成朗正好回了家。
起身开门时我突然孕反,呕在了玄关处准备送去季家的年货上。
他冲进来,手肘用力撞开我的小腹。
后腰撞上柜子边,我疼得直弯下腰。
小腹传来剧烈的下坠感。
他丝毫未觉,厉声说:“你故意的吧?现在对我妈也有意见了?”
我捂着小腹,没有回应。
他回头看我,眼中带着轻蔑。
“别矫情了,给我开个门就累得不行,却有力气打思思?”
“你不知道,甜豆都被你妈吓坏了,好几天不吃不喝,给思思担心得……”
甜豆,就是咬我母亲的那只狗。
我脑海中闪过那夜母亲挡在我身前,任由恶犬扑向她撕咬的画面。
她最后的愿望,竟还想着要保住我肚子里的孩子。
怕我失去季氏对我的庇护。
我控制不住,喉中哽咽:“我妈妈……”
“算了。”他打断我,看了一下手表,“今晚没时间,改天再让你妈过来,给思思的甜豆道个歉,这事就算过了。”
“你居然让我妈妈给一条狗道歉?你知不知道她人都走了?”我的眼泪倾泻而出。
季成朗却用满不在乎的语气说:“上次骗我说你流产,这次拿你妈吓我?别每次提到思思就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事!”
换做平时,这个时候我一定会不止不休地为自己争辩。
可现在的我,根本无心与他争吵。
或许是注意到我神色异常,他伸手想把我扶起来。
可我却抖得厉害,根本站不起来。
他终于意识到我身体出问题。
“你不会真要流产了吧?”他神色微微紧张。
我拿出手机想叫救护车,季成朗却拦住了我。
“让你平时不出门锻炼,身体才这么差。估计就是缺乏锻炼,来,我陪你出去走几圈。”
2
我怔怔地看着季成朗,凉意逐渐攀上我的脊梁骨。
那晚,冉思思不过是额角擦伤,他就匆忙开车载她去医院。
上车前,他的目光甚至一刻都离不开她的脸。
可现在却不紧不慢,觉得散散步就能解决我的问题。
“你不让我去医院,难道要看我死在这里吗?”
见我执意要去,他不耐烦地说:“行行行,去医院!走着去医院行了吧!”
“真不知道你这样的人怎么当妈!要是孩子生下来是个病秧子,看你还怎么矫情!”
我气得浑身颤抖,可他好似看不到我的病态一般,一把将我推了出去。
“疼……”
小腹坠痛,我脸色惨白,哆嗦着拿手机打电话时,他却猛然夺走了我的手机。
“别矫情!”
话落,又推了我一把,强行将我拽着走。
我疼得无力反抗。
走出别墅大门时,门口停着一辆从未见过的房车。
车身喷漆是夸张的“MARRYME”字样。
下面一行用中文写着:阿朗,跟我结婚吧!
看来,冉思思为了当上季总夫人,急不可耐地向他求婚了。
季成朗眼神闪躲,解释说:“思思说跟我订个婚心情就好了,我也是配合她一下才买了这车,你别放心上。我以后肯定还是会跟你结婚的。”
我不想理会。
别开脸,才发现车库里常开的几辆车都不见了踪影。
突然想起那天冉思思打电话给季成朗,说甜豆晕车了。
季成朗想也不想,就叫人把车全开去给她,让甜豆一一试坐。
坐到哪辆不晕车了,就把那车送给甜豆。
而每次我母亲顺路坐他的车,他事后总要全面消毒,私下还对我阴阳怪气。
“做生意最讲究风水,如果总是在车里让我看见病恹恹的东西,那晦气是会一直跟着散不去的。”
想到这,心中一口气提不上来。
我走到一旁扶住树干,弯腰大口喘着。
“你开车送我一下,好吗?也就十分钟的事。”
“求你了,我真的很难受。”
“季成朗,我肚子里的,也是你的孩子啊!”
见状,他语气也软了些。
“你也知道,这毕竟是个求婚车。你不能把病气带上车啊,别年纪轻轻跟你妈一样。”
最后这句话刺痛了我的神经。
我没有手机打不了救护车,也没有旁人可以求救。
唯一能求助的季成朗却根本不可能救我。
可我的孩子……
我捂住了肚子,想到母亲临死前,还在期待这个孩子出生的模样……
一股莫名的力量令我忍痛挺起了腰板,抬脚走向医院。
我不再与他说话,季成朗无聊得边走边刷手机。
经过一片树林时,他突然停下脚步,对我说:“前面就到了,你自己走一下吧。”
我看过去,一眼就看到了屏幕上冉思思刚发的朋友圈。
【手手被甜豆抓伤了,好疼啊。】
配图是一只纤细白皙的手,虎口处有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。
路上寂静无人,走出这片树林还有一百米。
我突然想起,不久前在这一带发生了两起妇女遭遇变态狂下落不明的新闻。
我猛地抓紧他的手:“你不能走,这里有变态狂,我会出事的!”
季成朗嗤笑道:“想太多了吧,你一个孕妇,别人还能对你做什么?”
我央求他:“前面就到了,我求你了,先送我去医院好不好……”
季成朗扯开我的手:“别动不动这么龌龊,把男人都想得这么饥渴行吗?”
“你这样,哪怕是头公猪,也不可能对你产生兴趣的。”
然后急忙低头发消息,头也不抬说:“手被抓伤了可不是小事,我得快点去看看。”
3
我看着他的背影,只觉得一阵寒凉。
但此刻,小腹疼得厉害。
我顾不上其他的,只能硬着头皮,沿着刚才季成朗跑出去的方向,走回大路边。
绕了一条远了许多,但是灯火通明有来往行人的路。
可最终,我还是晕厥在了医院的侧门。
幸好路过的保安大叔发现我,将我送去急诊。
醒来才知道,我走路时一直在出血,若不是有好心人帮我,或许孩子就保不住了。
可笑的是,季成朗一直走在我的后面。
白衣下渗血。
在路灯下那般清晰,他却一点都看不到。
急诊的医生姐姐帮我做完了检查和处理。
看我无人陪同,还把她备用的衣裤借我换。
已是凌晨四点,我没带手机,只能请求她帮我打车回家。
医生姐姐把一盒热热的东西,塞进我冰凉的手中。
我以为是她开给我的药,她却说:“喝点甜汤吧,心情好。”
回到家,我独自坐在餐桌边,喝着陌生人给我的甜汤。
心中刚升起一丝暖意时,季成朗回来了。
他生气地把房车钥匙甩在桌面,发出刺耳的响声。
我没说话。
他却一把将甜汤抢走,扔在垃圾桶里。
溢出的热汤不偏不倚洒在我手上。
手腕上立刻显现被烫伤的红痕。
他却视而不见。
“你还好意思喝甜汤?”
“要不是你骗我,思思至于耽误了吗,医生说她手上可能会留疤!”
4
我怔愣在原地。
许久,我才恍惚过来,原来,这也怪我。
可我实在是没精力同他说话。
手臂疼得厉害,我从抽屉中找出烫伤药涂手。
季成朗迟疑了一下,拿起我放在沙发上的外套一顿翻找。
“检查报告呢?”
“不是说小腹很痛吗?报告都没有,思思果然说得没错,你就是为了争宠,连孩子都能拿出来撒谎。”
“连你妈也是。”
“闭嘴!”
听到他提我妈,我气得全身发抖,眼睛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:
“你没有资格提我妈!”
我妈她只是希望我幸福而已。
她只是希望我过得好而已。
如果不是母亲临死前让我留下孩子,让我再给季成朗一个机会,我根本就不会……
我紧紧咬牙,看着季成朗的眼里,迸射出滔天的恨意。
母亲去世当晚,我就拨打了报警电话。
可因为季成朗的一句我在争风吃醋,我差点被他送进了局子里,连我妈的葬礼。
都差点错过。
季成朗看着我的模样,他似是有些惊讶。
随后拧眉开口:
“怀个孕,更年期了?”
“你妈吓到甜豆,如果不是我让思思别在意,你知不知道你妈还得进局子?”
“呵。”
听到这话,我忽地觉得可笑,眼泪瞬间落了下来。
不爱的时候。
原来,人命还没有一只狗的委屈重要。
妈妈。
对不起,我答应你的,不作数了。
有季成朗这样的父亲,即便孩子生下来,也是痛苦的。
耻辱的。
对不起,妈妈。
您临终前交代我的事情,我不能答应你。
如果我连为您讨回公道都做不到,我不配为您的子女。
“季成朗。”
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季成朗,说出了我早就想说,却没有机会说的话:
“我们分手。”
季成朗听到这句话,双眼瞬间被怒气染红。
“你休想!”
“你别忘了,你跟我签的可是终身劳动合同,这辈子都休想离开我!”
是啊,终身合同。
为了让他帮我母亲治病,我曾签下了等于卖身契的合同。
可他不知道,我手上握着一份已经盖章的雇佣解约书。
冉思思被颜家退婚那天,季成朗喝多了与我大吵一架。
让刘秘书给我发了这份解约书。
隔日他就断片了,刘秘书也不敢提起他的私事。
现在的我只需要静静等待七天。
顺便推进一下我曾极力反对的新项目。
就能把季氏集团早就不堪一击的资金链彻底弄断。
我扯了扯嘴角说:“我要是不管不顾跑了,难道你还敢告我吗?”
季氏的成功离不开我,我们都心照不宣。
若他真与我决裂,那便是拉上自己连同整个季氏一起跳入火坑。
事实上,我并不想通过这样的方式离开,我没有兴趣花时间精力与他掰扯不清。
我只是玩味地看着他此刻被激怒的样子。
“啪!”
下一秒,我的左脸传来火辣辣的疼。
季成朗指节用力,捏紧我的下颌。
“那我就让专家别治你妈了,早日解脱,也省得我老是看见她那副样子心烦!”
我用指甲尖重重地往他脖子上刮去。
他吃痛后闪,用手抹了一下颈部,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。
“都休息吧,明天我还有重要的事,你就好好在家待着哪也别去。等忙完我再带你妈来家里吃饭。”
他不想让我知道,可我早看见了被藏在角落的邀请帖。
明天就是季成朗和冉思思的订婚宴。
我默默回了房,心中却计划着明天要去添把火,让这场宴会更精彩。
5
第二天,我在宴厅大门前,先把自己的鞋跟拧松,并提前报了警。
挂完电话,准备进门时,突然有人叫我。
冉思思那张盛妆的脸映入眼帘。
她对我勾唇笑了起来:“谢谢姐姐来参加我和阿朗的订婚宴。”
季成朗从一旁赶过来,对着我虚虚开口:“是这样的,歆然,我今天其实是……”
我打断他,微笑着说:“恭喜了,我代表季氏集团,来给你们送祝福。”
看到二人面露不悦,我还特意加重了最后三个字。
我径直走上了二楼的大厅。
原定的致辞人是季成朗的刘秘书,却在看到我来的时候,条件反射地把致辞人的席位让了出来。
“歆然姐,我不知道您会来,真抱歉啊。”
刘秘书对我赔笑着。
“这个环节肯定是让集团最有能力的人来,季总才最满意。”
我朝她点了点头,走到了舞台边靠近主桌的位置。
这张桌子坐的都是季成朗极为看重的客户。
此刻高朋满座,人人都在期待今日主角登场亮相。
就在订婚夫妇准备上台的时刻,我忽然脚下一软,鞋跟断裂。
我拼命扯住冉思思的头发,往后倾倒。
冉思思果然花容失色,下意识把我拉近扶稳。
而我只要趁机手一松,把身后的主桌推翻,被摔在地面的酒杯割破了皮肤。
警察赶来,这场订婚宴就成了难以收场的闹剧。
那么以季成朗的性子,为了弥补冉思思,必然会加快进度把结婚证领了。
冉思思就会真正成为季氏总裁夫人,跟着季氏跌入万劫不复。
谁知这时,季成朗却从冉思思的身后伸出手来。
把我用力往后推,让我从二楼的楼梯上翻滚了下去。
更新时间:2025-02-05 15:33:11